兰州大学考研(兰州大学考研分数线)




兰州大学考研,兰州大学考研分数线

兰州大学夜大生涯 三十年前我们的读书故事

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时尚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。但无论哪个年代,时尚,却永远是人们所关注的一个话题。

  而今说起时尚,从大街上俊男靓女花花绿绿的打扮中,从骑着山地车的大姑娘小伙子身上,从脚踏轮滑的靓仔少年的身影中,我们都能看到这个新时代的时尚。

  然而,时光回溯到三十多年前,读书上大学,却是最为时尚的事情。1977年,国家刚刚经历了拨乱反正的历史大转折,中断了十年的高考制度得以恢复。参加高考上大学,立即成为那个时代的关键词和热点词,一批批被“文革”浩劫耽误了学业的年轻人怀着憧憬参加高考。然而,高校录取人数毕竟有限,为了满足更多青年的求学渴望,我国教育领域又陆续采取了开办夜大学、广播电视大学等不同类型的高等教育方式,来解决全民族文化自觉、自信、进取、提高的问题。

  三十多年前,改革开放刚刚起步,不少人还仍然用陈旧保守的观念看待新生事物,因而,当时在业余时间上夜大学或者电大,注定是一条充满荆棘却也乐在其中的人生道路。

  不久前,岳逢春——当年的夜大学生,讲述了他们苦读求学的故事。

01

师弟来看我,胸前的校徽让人眼热

  1977年恢复的高考制度,实际上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,也改变了他们的人生历程。没有经历过我们所处的那个年代的青少年,是无法真切地理解当时“大学生”这个头衔所蕴涵的分量的。

  1980年的夏天,我在兰州青年京剧团工作。有一天,1979年考上大学中文系的一位小师弟来团里玩,虽说才入学一年,但人的气质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,胸前白底红字的大学校徽,让人不能不刮目相看。

1982年,岳逢春(右数第一人)四兄妹都上大学。(翻拍)

 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社会上对大学生具有一种崇敬感,各个单位都抢着要大学毕业生,有些单位还把车开到大学门口直接拉人。我当然也渴望着能走上更理想的人生道路。无奈1980年,考大学的政策规定已经被调整,我的条件也因此受到限制。原单位已不保留大学生的工资福利待遇,而学校只发一点补助。最为关键的是,对考大学的年龄也做了限制,而此时,我的年龄已经超龄了。眼看考大学无望,岁月蹉跎令人极为郁闷,感到人生没有希望了。所幸,我这位小师弟的父亲给我指了一条路。他说,兰州大学开办了一个高考补习班,学完了补习班就可以报考兰州大学的夜大学。他强调,一样拿文凭,国家同样承认大学学历——这简直是绝处逢生啊。

02

报名介绍信,成了绊脚石

  当时我的人生道路实际上刚刚开始,又赶上了改革开放的好时代,压抑多年的求学热情在瞬间爆发。就天天赶去补习班埋头温习功课。我是京剧演员出身,14岁就登台演出,背诵剧本记忆台词,那可是特长和强项,就靠这种功夫,把课本背得滚瓜烂熟。

  转眼间该到夜大报名了,却遭遇了难题,单位的介绍信成了绊脚石。现在的年轻人对三十多年前所谓的“单位”的威力没什么深刻体验。但在当时,单位不开“介绍信”,你什么事情都干不成。

我们几个想上夜大的年轻人请求开个报名介绍信,单位领导却不同意,理由很充分——剧团演出时间大部分是晚上进行,你们都去上“夜大学”,演出咋办?这样的反问,等于给我们的热情泼了一盆凉水,无奈我们只能软磨硬泡,保证一切以演出优先,决不耽误工作,这才拿到了“介绍信”。

  1980年8月12日,我们在窑街煤矿的演出活动尚未结束,喜讯不期而遇。中午,在镇子上的一家面馆吃饭,一起考夜大的一位同学拿着兰州大学夜大的录取通知书赶来了,见面就说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——兰州大学夜大学录取了我们。当时激动的心情,真是难以言表。

03

难忘恩师,也难忘蹉跎岁月

  返回兰州后,我到学校里去了解情况,这才知道,在成百上千名考生中,我的考试成绩居然是夜大80级这批学生的第一名。

  这批业余上大学的同学热情极高,兰大也就将原计划招50人的录取名额扩大了一倍多,80级汉语言文学班最后录取了107人。夜大虽然是在职业余学习,但兰州大学并没有忽视这批学生的教育。学校对这批大龄学子给予了高度重视,授课的教师都是当时学校学术水平最高的耆宿硕德和英才俊杰,诸如:刘让言、黄伯荣、张文轩、庆振轩等多位著名教授都是我的授业恩师,都给予了我们亲切的教诲和相应的训练。对我所尊敬的前辈和老师们,我一直葆有一颗感恩的心。现在想来,若不是有幸在兰大读书进修遇到这些“命中贵人”,自己的人生道路大概会是另外一种模样,而那种样子,很可能是不会太“好看”的。

业余时间研修大学功课,时间自然非常紧张,每周一三五或者是二四六,白天在单位上班,夜里别人休息了,我们就去上课。那时候一周只有星期日休息,我们还要拿出半天时间去上学。可以说是拼了命要读书学习。学习的那种刻苦精神和读书的钻研劲头,现在的年轻人恐怕是难以想象的。

  如此这般时间长了,本职工作与读书学习自然就会发生矛盾。当时我还不到三十岁,正是出力干活的时候,晚上又是剧团的工作时段。我们都忙着赶时间去上课,难免有些工作不到位。结果这就演变成了冲突,单位停发了我们三个月的工资,我们却依旧坚持上学。工资停发后,我们到处上访,四处求援,却无结果。毕竟人还要吃饭,无可奈何只好老老实实地去按部就班粉墨登场。再说,那时候,还没有形成下海再就业或者择业的社会气候,离开“本单位”,你就无处可去,确实没饭可吃。我只能乖乖地写检查,该拉大幕的拉大幕,该搬道具的去搬道具,但当时我们的心思已经放不到舞台上了。

  上大学,为我们打开了一扇人生发展的窗户,我们看到了外面世界精彩的天空,已经难以提起精神去演什么“样板戏”了。

  在人生最宝贵的“青少年时期”,我的青春年华所遭遇的居然是“样板戏”歌舞升平的演艺生涯,看起来敲锣打鼓、花枝招展地装龙扮虎粉墨登场载歌载舞,似乎显得很热闹,但在本质上,其实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蹉跎岁月,青春年华实际上是非常华丽地却也很虚妄地被白白浪费掉了。在许多人眼中,我们应该熬筋骨练功夫,读书上大学,则属于“不务正业”了。

  我记得有人对我这种执着于读书的状态颇为不满,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,读那个书干什么,上那个大学干什么,上不上,不也还是拿这点钱,大学读出来,不也还是当演员?这弄得我无可奈何,但庆幸的是我没有闭目塞听继续沉溺在“样板戏”的残花败柳中欺骗自己,反而用周总理青年时期的诗句“面壁十年图壁破,难愁蹈海亦英雄”鼓励自己,更加锲而不舍地痴迷于读书和写作,跌跌撞撞地摸索着走自己的人生之路,否则,后来的人生道路可就要真被“毁了”。

04

读了五年,大专升本科

  那时,夜大班里的同学的情况都差不多。有的同学在几十公里之外的西固甚至沙井驿上班,他们或骑自行车赶来,或挤公交车,实在不行,就在学校附近租个小房子凑合睡一觉,第二天还得赶回单位上班,却没有人用“混文凭”的心态对待学业。

  兰大夜大最初是按照专科设置的,预计学习三年。但上了两年后,我们觉得,专科之后还要上本科,就建议兰大将汉语班升级为本科班。这一要求得到了兰大校长胡之德先生的认可,学业就从三年变成了五年并且按照本科文凭认定学历。延长学业时间无疑是个考验,但我们却求之不得,其实当时也习惯了天天夜里去听课。

当时,我们这些同学来读夜大的情况都差不多,几乎全部都是因为年龄偏大而无法参加全日制大学高考的,而且是早已经就业多年的人员,不少同学的学问都很好,工作岗位在今天看来也都算是理想的职位,当时有些同学就是各个单位的笔杆子,有的同学已经是很有名气的大记者,有些同学当时就是有名的诗人、作家、理论研究工作者。但我们依旧埋头学习,丝毫不敢放松。

  1985年夏天,学校为我们举行了隆重的毕业典礼,我们拿到了盼望已久的大学文凭。如今,岁月流逝,当年,绝大多数夜大同学,都成长为各行各业的支柱型人士。但我想起当年的情形,深深庆幸在夜大读书的经历,实际上彻底改变了我们这些人的命运。

  至今,我依旧衷心地感激我们夜大学——兰州大学夜大学。

讲述人 岳逢春 著名作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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